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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0章 公主斗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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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竹瞥见那抹红衣落座,指尖不自觉收紧碗沿,起身便要挪座。

杨炯眼疾手快,一把扣住她手腕,沉声道:“莫动,吃完这碗,咱们便去看日出。”

李漟刚要招呼摊主,闻言凤眉倒竖:“你要带她去哪儿?”

杨炯恍若未闻,将碗中最后一只馄饨夹进文竹碗里,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似这话似是听不见一般。

见他这般模样,李漟周身寒意骤起,指尖掐进掌心仍难压怒火。她死死盯着杨炯侧脸,眸中翻涌着暗潮。

杨炯却似全无知觉,只托着腮看文竹小口啜汤,嘴角笑意缱绻。

文竹如芒在背,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,筷子搅动馄饨的动作愈发慌乱。

李漟瞧着她这副局促模样,忽而展颜轻笑,声音甜得发腻:“摊主,我这妹妹爱吃馄饨,再来两碗!”

文竹下意识抬头要拒,却撞见李漟那凤眸弯成月牙,眼底却结了层寒霜。她喉头一紧,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里,只埋头扒拉碗中馄饨。

李漟见状,裙摆轻扬便挤坐在两人中间,朱唇噙着笑,眼底却结着冰,与杨炯四目相对。

杨炯心头无名火起,亦勾起唇角,那笑意却不达眼底,倒像是两尊泥塑的菩萨,皮笑肉不笑地僵在当场。

天边泛起鱼肚白,晨雾裹着馄饨摊的热气氤氲。二人面上皆是春风和煦,周遭气压却低得可怕,连蒸腾的白雾都似凝住了一般。

李漟强撑着笑意,心里却似被钝刀剜着。她这才惊觉,昔日竹马虽仍存几分情分,却再不是那个会无条件护着她的少年郎了。

这般想着,她眼底泛起一层薄雾,眸光里交织着委屈、不甘与残存的情意,柔得能滴下水来。

杨炯见状,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,烦躁如潮水般漫上来:“有话直说,休要在这惺惺作态!”

李漟忽而自嘲地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:“在你眼里,我竟成了这般模样?”

“还敢狡辩?” 杨炯冷笑,字字如冰锥,“联合李清拿捏岳展,施压定国公;田伯光提前知晓新政国债利率,背后岂会没你的影子?如今又来装这柔弱姿态,到底安着什么心思?”

李漟忽地抹了把眼睛,脖颈一梗,倒像是被激怒的母狮:“不错!那些事我都知晓,也都掺和了!”

“既如此,还来假惺惺作甚?难不成还想哄我给你卖命?” 杨炯冷笑,声如碎冰相撞,刺耳异常。

“你倒摸着良心问问!” 李漟凤目圆睁,鬓边珠翠跟着乱颤,“换作是你,当真能比我做得更好?我承认那些算计,可我可曾害过你分毫?你敢说自己心底就没打过小算盘?”

杨炯眉峰骤蹙,眼底翻涌着怒意:“李漟,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!我计较的是你为何瞒我!我自北地归来,头一个来与我说明内情的竟是李淑,而非你!为什么不是你?”

“为什么……” 李漟喃喃重复,周身气焰忽地泄了个干净,珠泪在眼眶里打转,“是啊,为什么不是我?”

杨炯瞧她这般模样,胸中烦闷更甚,再不愿多做纠缠,攥起文竹的手便要离去,衣袂扫过馄饨摊,惊得汤勺在碗中叮当作响。

李漟面色骤变,贝齿死死咬住下唇,忽的起身拦住杨炯去路。

寒光一闪,腰间匕首已抵在心口:“杨炯!今日我便还了这份亏欠!”

话音未落,利刃便直直没入半寸,殷红血迹瞬间洇透月白中衣。

“你疯了不成!” 杨炯目眦欲裂,伸手便去夺刀,指腹被锋利刀刃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,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,绽开朵朵红梅。

李漟却似不知痛,软倒在他怀中,眼角泪痣随着喘息轻颤:“瞧,你终究还是在意我的……”

“蠢货!” 杨炯大骂一声,将人横抱而起,发足往王府奔去。

怀中的李漟气若游丝,嘴角却挂着笑意:“何必救我?死在你面前,倒省得你日后忘了我!”

杨炯额角青筋暴起,脚步愈发急促:“想死也别脏了我的手!我可不想背上个逼死公主的罪名!”

“我……我就要在你面前死!我要让你明白,李漟从不怕死!我怕……嘶~~!”李漟话说了一半,就被杨炯奔跑的脚步颠簸得话不成音。

待冲进卧房,杨炯将人重重放在软榻上,利落扯开染血衣襟。拔匕首、清创口、穿银针、绕丝线,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。

李漟死死咬住帕子,苍白的唇被咬得发颤,冷汗浸透了鬓边青丝,却硬是没让半声痛呼溢出喉间。

待最后一道绷带缠好,杨炯只觉双腿仿若灌了铅,重重瘫坐在脚踏之上。他喘着粗气,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,贴在苍白的面颊上,倒像是大病了一场。

“有这么怕吗?” 李漟勉力伸出小指,轻轻勾住他的脸颊,声音里带着几分虚弱的调笑,“往日的英气都跑哪儿去了?”

杨炯一把挥开她的手,怒道:“差点闹出人命的事,你倒还笑得出来!”

李漟挑眉,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倔强:“我知道,你舍不得我死。”

“你这是吃定我了?\"”杨炯咬牙切齿,眼底满是无奈。

屋内忽然静了下来,李漟望着帐顶的流苏,许久才幽幽开口:“有时候我觉得,自己在重蹈母亲的覆辙。或许,我们也会是那样的结局。”

杨炯只觉心头烦闷,别过脸去冷声道:“大清早来找我,到底所为何事?”

“真没急着带旁的姑娘去看日出?”李漟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,却重重落在他心上。

杨炯猛地站起身来,看着榻上如残花般的李漟,眼眶发红:“你一次次试探,只会把我们越推越远!”

“若是你回京那日,第一个见到的是我,你……”李漟的话还未说完,便被冰冷的回答截断。

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!我第一眼见到的,是李淑。” 杨炯背过身去,声音里再无半分温度。

李漟轻叹一声,忽而敛了眼底水光,深吸一口气,语气冷得像浸过冰水:“颜夫子死了,我来寻你谈桩买卖。”

“什么买卖?” 杨炯眉峰紧蹙,眼底满是戒备。

李漟撑着杨炯的胳膊勉力起身,失血过多的指尖泛着青白,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:“颜夫子一去,顾命大臣缺了一角。兵、刑、工三部没了名义上的签令人,这空子,我得补上。”

“你与我爹早有盟约,孔尚不正是你推上台面的寒门魁首?” 杨炯冷笑一声,袖中手指微微收紧,“再说,兵部是李泽的,工部你与李淑早已分食殆尽,刑部左右摇摆,凭你的手段自能周旋。这些事与我何干?你找错了人了?”

李漟倚着他肩头,目光望向窗外斑驳日光,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:“屠稔稔那出戏,怕是李泽与颜夫子联手唱的。原想借五雷轰顶之计坏你名声,将你彻底发落江南,不想李泽起了异心,勾结道门来了场刺杀。许是招揽寒门受阻,又或是颜夫子首鼠两端,才弄出这借刀杀人的勾当。”

她顿了顿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杨炯手臂:“结果倒好,伯父顺势给万和宜放权,让他统领金吾卫。同为顾命大臣,万和宜与天波府迟早要掰手腕。届时梁王无论向哪边偏袒,李泽的兵部权柄便如沙漏里的沙,攥也攥不住。

再者说,孔尚虽听我调遣,到底出身世家,想顶替颜夫子的位子难如登天。就算坐上右相之位,怕也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。

如今看来,我与李淑、李泽看似各有所得,实则鹬蚌相争,最后谁也没得多少利。”

杨炯垂眸思忖,暗叹父亲手段果真是绵密狠绝。对方精心设局,父亲却能一眼洞穿其中关窍,借力打力,引得原本同气连枝的众人自相倾轧。

更妙的是,行事前人人都道自己占尽便宜,待尘埃落定才惊觉,到手的权柄不过是镜花水月。

这般想着,杨炯不耐道:“有话直说,莫学那绕弯子的做派,倒不如李淑爽利!”

李漟闻言冷笑:“她既已将身子给了你,自然能理直气壮。你我如今这般生分,叫我如何敞亮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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