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8章 险象环生(1 / 2)
<特别鸣谢:tij的大神认证,本章7千字,特此加更!>
暮色如浓墨浸透窗纸,烛火忽地一跳,在墙上投出三道扭曲的人影。
华龙真人冷喝一声,拂尘骤然炸开,三千银丝根根倒竖,化作漫天银针,直取谭花面门。
谭花黛眉一挑,长剑挽出半轮寒月,叮当之声不绝于耳,竟将那银丝尽数荡开。她足尖轻点,踏着九宫八卦方位疾进,剑尖嗡鸣间,一招“穿云破雾”直取咽喉要害。
杨炯见状,就地一滚,匕首寒光如电,直削对方脚踝。
不想华龙真人左脚倏忽缩入道袍,右袖鼓风如帆,“拂云手”挟着风雷之势,直拍杨炯天灵盖。
这一招攻守兼备,端的是老辣无比。
谭花娇叱一声,长剑陡然变招,剑尖颤动如奔雷掣电,嗤地一声挑破对方袖袍。
杨炯趁机滚至香案下,抄起铜香炉奋力掷出。
华龙真人拂尘横扫,铜炉应声炸裂,香灰如雾弥漫。
就在这烟雾缭绕间,杨炯猛地窜出,施展六幺拳中的“缠丝手”,闪电般扣住对方腕脉,紧接着就要使出小擒拿绝技。
谭花见杨炯制住老道腕脉,心中暗喜,长剑龙吟出鞘,直取对方心窝。
却见华龙真人狞笑一声,被扣住的手腕突然如灵蛇般扭动,竟自滑脱,反手揪住杨炯腰带,猛地朝剑锋甩去。
“当心!” 谭花惊呼,手腕诡异翻转,本是凌厉的杀招生生化作守势,左掌运力拍出,生生将杨炯推开三尺。
华龙真人趁机拂尘横扫,银丝如电,堪堪削落她鬓边几缕青丝。
杨炯跌坐在床榻上,刚要起身,忽见老道舍了谭花,径直扑来。
情急之下,杨炯抄起锦被当头罩去。
华龙真人袖中罡气迸发,拂尘一扫,锦被瞬间化作漫天棉絮。
杨炯滚地游身贴近,匕首上撩,却被拂尘缠住手腕,整个人险被拽向对方。
千钧一发之际,谭花飞起一脚踢翻八仙桌。桌面如飞轮般撞向老道后心。
那老道听风辨位,竟抓着杨炯手腕抡作盾牌,硬生生用他身躯去挡。
谭花大惊失色,手中长剑险些脱手,急忙收势侧踢,将飞旋的桌面踹得偏移三寸。
杨炯在空中哇哇乱叫:“姐姐救命!”
话音未落,华龙真人突然松手。
杨炯如断线风筝般朝谭花撞去,谭花又急又怒,接住他时玉指如钩,狠狠掐在他腰间软肉上:“你个猪头!净给我添乱!”
华龙真人见状仰首大笑,拂尘一抖,一招“银河倒泻”使出,浮尘化作万千寒星铺天盖地而来。
谭花瞳孔一缩,将杨炯猛地推向身后,手中长剑旋舞,织就一道银芒光幕。金铁交鸣之声密如骤雨,火星四溅中,她足尖轻点,灵巧闪避各个方向的攻击。
杨炯踉跄退至墙角,忽见老道脚下青砖寸寸龟裂,知他全力施为下盘必虚。当即拾起地上碎瓷片,暗运从完颜菖蒲处学得的暗器手法,抖腕如鞭,三枚瓷片破空而出,竟是全真派暗器秘法“吹花断水” 之术。
华龙真人瞳孔骤缩,心中大骇:这小子看似外家功夫,怎的这手暗器如此精妙?
当下脚步连退,拂尘横扫,堪堪将瓷片击飞。
却不想谭花趁机欺身而上,长剑化作一道白虹,直取他膻中要穴。
老道慌忙侧身闪避,剑锋擦着肋下划过,道袍顿时裂出尺许长的口子。他怒喝一声,左手突然甩出三枚金环,成品字形急袭谭花后心。
杨炯见势危急,抄起矮凳奋力掷出,只听 “当啷”两声,击落两枚金环。
第三枚金环却如灵蛇般绕过障碍,直取谭花后心。
千钧一发之际,杨炯合身扑上,将她撞开。
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金环重重砸在他肩头,顿时骨断筋折,一口鲜血喷涌而出。
“谁要你多事!”谭花嘴上嗔骂,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。心中更是怒火腾腾,手中长剑愈发狠辣,招招直取老道要害,剑风所至,竟将屋内桌椅劈得木屑纷飞。
几番恶斗下来,华龙真人渐感吃力,额间豆大汗珠滚落。他深知眼前女子剑法精妙难敌,反观那肩伤未愈的杨炯倒成了破绽。
当下迅速改变策略,虚晃拂尘,银丝如浪逼退谭花,陡然旋身扑向墙角。
杨炯正撕衣裹伤,忽觉脑后生风,忙施“鹞子翻身”躲过锋芒。岂料老道左手暗藏杀招,五枚透骨钉破空而出,直飞向杨炯周身。
谭花美目圆睁,娇叱声中长剑脱手,化作一道银虹施展“飞簪折花”,叮叮当当将暗器尽数击落。
华龙真人等的便是此刻,拂尘银丝如灵蛇缠上剑柄,猛地一拽,长剑竟反向谭花疾射而回。
谭花不慌不忙,纤腰轻拧施出“玉女凌虚步”,身姿曼妙如蝶,玉掌翻飞间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已至老道面门。
杨炯见状,强忍着肩头剧痛,匕首寒光一闪,直取对方脚踝。
二人前后夹击,老道突然怪笑一声,道袍轰然鼓起,猎猎作响。
谭花暗呼 “不好”,一把扯住杨炯疾退三步。
只见华龙真人须发尽张,拂尘柄端“嗤”地喷出紫雾,霎时间屋内毒气弥漫。
杨炯躲避不及,吸入半口,顿觉天旋地转,眼前金星乱冒。
谭花屏息凝神,足尖勾起木凳,玉足轻点间木凳如流星般砸向窗户。“哗啦”一声,夜风卷着寒意灌入,毒烟顿时四散。
老道却趁机飞身而起,枯爪如钩,直取杨炯咽喉要害。
电光火石间,谭花玉手如电,抓起地上长剑奋力掷出。
破空之声骤响,华龙真人本能侧首避让,却见一抹倩影已如惊鸿掠至杨炯身前。
老道狞笑一声,掌心黑芒大盛,重重拍在她肩头。
谭花闷哼一声,嘴角渗出猩红血珠,右手却如铁钳般扣住华龙脖颈,左掌挟着十成内力直取天灵。
千钧一发之际,老道突然张口喷出数枚毒针,谭花不及细思,偏头让过要害,一枚毒针擦着耳垂划过,顿时渗出黑血。
杨炯此时已强撑着清醒,见谭花遇险,目眦欲裂。抄起断凳腿便如疯虎般扑上,照着老道后颈狠狠砸下。
华龙真人欲待闪避,却被谭花死死缠住,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脖颈以诡异角度扭曲,眼中凶光渐渐黯淡,瘫软在地。
谭花松开手时,身形晃了晃,耳垂处伤口已黑如墨玉。
“快走!”她话音未落,窗外忽有衣袂破风声传来。
杨炯背起谭花撞开后窗,却见月光下寒光一闪,三枚柳叶镖成品字形袭来。他勉力侧身,躲开两枚,第三枚却深深没入左臂,鲜血喷涌如泉。
恍惚间,只见墙头黑影一闪而逝,背后谭花的体温却在迅速变冷。
杨炯背着谭花跌跌撞撞扎进后山竹林,月光透过枝叶碎作银斑,洒在满地苍苔之上。他哪里顾得上欣赏这清冷景致,只觉背后佳人气息渐弱,肩头被她耳垂渗出的黑血浸得冰凉。
“往……往左!”谭花勉力掐住他耳垂,气若游丝,“竹节发白处有潭水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竹梢倒挂而下,双掌泛着诡异青芒,直取杨炯后心。
杨炯本能地向前扑倒,抱着谭花在泥地上连滚数圈,后背衣衫被利爪撕开五道血痕,火辣辣的剧痛直钻心脾。
落地时抬眼望去,一黑衣刺客龙行虎步,五指如钩,抬手就攻向谭花咽喉。
杨炯反手甩出匕首,那人竟不闪不避,左袖轻轻一卷,匕首便如泥牛入海般没了踪影。
谭花强提力气,玉指化作剑势点向对方腕脉,却不想这刺客后撤一步,轻松化解了这致命一击。
杨炯四下搜寻,抄起一根竹枝横扫过去,黑衣人冷笑一声,抬脚轻踏,竹枝应声而断。
千钧一发之际,谭花突然拽住杨炯腰带往怀中一带,两人堪堪躲过这黑衣人紧随而至的一掌。
黑衣人眸中怒火腾腾,袖中寒光暴起,三枚柳叶镖如天女散花般激射而来。
杨炯暴喝一声,用力竟将身旁翠竹生生弯折,竹枝如鞭狂舞,将暗器尽数扫落。
黑衣人首领见状,双掌竟泛起金铁般的光泽,挟着风雷之势再次拍来。
谭花瞳孔骤缩,惊呼:“小心他指节!”
话音未落,杨炯胸前已多出五道血痕。他踉跄后退,背靠青竹呕出一口鲜血,却将谭花往竹丛深处一推:“走!”
他顾不上擦拭嘴角血迹,如困兽般反身扑向黑衣人,作势就要拼命。
黑衣人见杨炯竟如市井泼皮般扑上抱腰缠腿,不禁嗤笑一声,右膝狠命顶向他小腹。
杨炯闷哼着十指如钩,死死扣住对方腰间玉带,猛然扬头撞向膻中穴。
黑衣人翻掌拍向他天灵盖,杨炯眼前金星乱冒,却突然张口狠狠咬住对方手腕。
这等不要命的打法,倒叫黑衣人微微一怔。
恰在此时,谭花已折下三尺断竹,竹枝破空如剑,直取对方“肩井穴”。
黑衣人挥袖格挡,竹枝擦过皮肉带起血珠,月光下袖口金线微微一闪。
谭花瞳孔骤缩,厉喝出声:“你是空性!方丈袈裟的金线还在!”
黑衣人浑身剧震,陡然扯
此刻那面上虽仍带着笑意,眼底却泛着森然寒意。
“好个老秃驴!” 杨炯怒喝着挣扎起身,“竟敢对我下杀手!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 空性双手合十,语气却冷如寒冰,“杨炯,我不杀你,你就会放过我?如今有华龙真人做替死鬼,老衲岂有不杀之理?”
杨炯咬牙切齿道:“你这秃驴,当真以为杀了我便能高枕无忧?”
空性悠然一笑,眼中尽是嘲讽:“你未免太小瞧老衲了。想当年,老衲十一岁便追随先帝征战,二十三岁潜入清凉寺为暗桩,数十年经营,岂会没有后路?天下之大,何处去不得?假死脱身之事,老衲早已驾轻就熟,连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身份了!”
说罢,双手缓缓结印,周身气息陡然变得森然可怖。
杨炯听得空性言语狠绝,便知这老秃驴存了必杀之心,当下疾如闪电,抄起地上青石便朝对方膝弯砸去。
空性怒极反笑,声震竹林:“冥顽不灵!老衲今日便送你二人往生!”